曾讲学江南,门徒甚众,后主讲关中书院。与孙奇逢、黄宗羲并称三大儒。清廷屡以博学鸿词徵召,以绝食坚拒得免。为学主兼采朱熹、陆九渊两派,以为“朱之教人,循循有序”,“中正平实,极便初学”;“陆之教人,一洗支离锢蔽之陋,在儒者中最为儆切”(《二曲集》卷四),主张兼取其长。重视实学,提倡“明体适用”。同顾炎武反复辩论“体用”问题,提出“明道存心以为体,经世宰物以为用”的见解,将“格物致知”的“物”扩充到“礼乐兵刑、赋役农屯”,以至“泰西水法”等实用学问。力主自由讲学,与清廷钳制思想政策对立。所著有《四书反身录》、《二曲集》等。
关学人物
青年时代的李顒,读书涉猎广泛,凡经史子集、百家释道,无不阅览,熟读深思。按当时习俗,读书就是为了应举,而应举唯有读四书,习八股即可。李顒却博览群书,不为世俗舆论所动,既无家学,又无师承,全靠自学磨练,终于三十而立,卓然成为清初著名学者,自成一家,闻名关中。连当时全国著名大学者顾炎武也佩服地说:“坚苦力学,无师自成,吾不如李中孚!” 李顒与其他报有亡国的明末遗民一样,站在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立场上,仇视推翻明王朝的李自成等农民起义军,统统斥之为“贼寇”。同时,他又具有崇高的民族气节,对满清入关对推行的民族压迫和歧视政策表示极大的愤慨。他无意功名,“顾惜名节”,誓不仕清。康熙十二年,陕西总督鄂善修复冯从吾创办的“关中书院,”聘李顒主讲,他谢绝了官府专为他做的小袖窄袍,他以“仆臣僚绅士,又非武弃曹丁,窄衣小袖所弗便,宽衣簿袖乃庶人常服。”仍然穿着“庶人常服”登上讲坛,给投降清王朝的汉官首先上了第一课。讲学不到三个月,鄂善便以“山林隐逸”举荐入朝,被李顒八次上书以疾力辞。后有诏举“博学鸿儒”,礼部又以“海内真儒”推荐,太史亲到其家,一再催逼起身赴京。李顒对这些诏举极为反感,力辞不就。但催檄如雨,前来威逼的官吏将李顒连同卧床一并抬往省城,行至南郊大雁塔,李顒坚不从命,拔刀自刺,官吏大骇而止。李顒这种威武不屈的反抗精神,在关中反清志士中引起了极大反响。关中的学者称他是: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的铁汉。
李颙(1627~1705)明末清初人,字中孚,号二曲,又号土室病夫,二曲镇二曲堡人,父李可从,于崇祯十五年(1642),战亡于河南襄城。留下李和母亲彭氏,无片瓦寸土,度日艰难。彭氏决意教李颙从学,但无力供学,屡被塾师拒绝。李9岁入塾,只读过20天书,但李发愤自学,仅靠母亲纺织缝纫和李打柴换粮,杂以糠菜,维持生活。因之,面色如菜,人称李菜。李颙在挖菜拾柴的空闲,也手不释卷。县内藏书之家,渐知李家贫力学,便任其翻问。李随阅随还,数载之间,披览群书,写出了《二十一史纠谬》等笔记体习作,大约30岁时,认为这不是切己之学,非儒家正脉.便把这些著作烧掉了。从此.潜心于宋明理学。康熙九年(1670),李在母亲3年丧服期满后,去河南襄城,为父亲“招魂”。常州知府骆钟麟,派人迎请李讲学。常州的士绅名儒争相听讲。后来骆钟麟把李讲学的内容汇集起来,名为《匡时要务》。李又在武进、无锡、江阴、靖江和宜兴等地讲学,所讲内容被记录下来,整理为《两庠汇语》、《锡山语要》、《靖江语要》。康熙十一年(1672),李返回陕西。次年主讲于关中书院,又在雁塔、富平等地讲学,力主讲学自由,认为“立人达人,全在讲学;移风易俗,全在讲学;拨乱反正,全在讲学;旋乾转坤,全在讲学。”与清廷钳制思想的政策相对立。李所交皆一时名士,平生最为知己的是骆钟麟。骆为浙江临安人。
顺治十六年(1659)春,任周至知县,下车伊始,便到李颙草庐,竭诚造谒。骆钟麟崇敬李的学问和为人,在生活上大力资助李。次年,80余岁的关中理学家,大荔人党子澄,冒雪来周至求学于李。是年秋天,甘肃天水人菜溪严,前来访问,结成忘年交。顺治十八年(1661)初夏,蒲城70岁的王省庵,来周至拜访他.相谈甚为投机。康熙年间,学者顾炎武两次访问他,探讨学术。李颙的学问,兼采朱熹、陆九渊两派,认为“朱之教人,循循有序,中正平实,极便初学”;“陆之教人,一洗支离锢蔽之陋,在儒者最为儆切”。李主张各取所长,重视实学,反对空谈,提倡明体适用。他说“儒者之学,明体适用之学也”。“明体适用之正业,处也有守,出也有为,生民蒙其利济,而世运宁有不泰?”并强调“道不虚谈,学贵实效,学而不足以开物成务,康济时艰,真拥衾之妇女耳。亦可羞己!”李与顾炎武反复辩论体用问题,提出“明道存心以为体,经世宰物以为用”。把“格物致知”的“物”扩大到“礼乐兵刑,赋役农屯”以至“泰西水法”等实用学问。赞同“非气无以见性”的观点,说:“言性而舍气质,则所谓性者何附;所谓性善者和从而见?”李颙在理学上的造诣,被称为“海内大儒”;有和眉县李柏、富平李因笃统称为关中三李。李的著作,康熙、雍正年间均有刻本,光绪时补入《四书反身录》等篇,刻成《二曲集》46卷。其墓在二曲堡南。